監考三天 ，除了身心疲憊之外，更多的是對一些問題的思考 。
這次 ，受學校安排，前往興化某中學考點執行中考監考任務 。與我搭檔的是該考點學校的陸老師 。三天七場考試 ，尊龍凱時嚴格把關 ，認真按程序操作 ，一切也很順利 。
可是 ，這三天 ，尊龍凱時也耳聞目睹了一些發生在考生中的怪異現象 。這些現象看上去似乎微不足道 ，卻不能不引起尊龍凱時的深刻反思 。
中考對考生而言 ，本應該是倍感神聖而嚴肅的 ，因為這畢竟也是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。可是在第一天開考之前，卻傳聞有兩位考生旁若無人地在大門口抽煙 。恰巧尊龍凱時的局長遇到 ，便上前勸止 。想不到的是二位竟置若罔聞 ，毫不理睬 。當然 ，他們不認識局長 。
第一場考試 ，尊龍凱時監考的是第一試場 。在進場考生中 ，有一個瘦削高個的男生特引人注目 。他的頭發染成了很熗眼的火紅色（這不禁使我想起了小時候家裏飼養的小雞 ，母親為了它們不至於與鄰居家的雞混淆 ，便把每個小雞的屁股用從街頭貨郎那裏買來的“洋紅”塗得通紅） ，還配穿了一身的紅衣服 ，顯得特別另類 。
考生進場，首先要接受金屬探測儀的檢查 。該工作一般由女監考老師操作 。檢查的目的主要是防止考生將手機等便於作弊的通訊器材帶入考場 。陸老師在檢查的時候 ，我總是不時會聽到報警器響起 。可讓考生掏出口袋一看 ，竟然是香煙和打火機放在一起的居多 ，當然也有的是手機 。
在中考中 ，有考生缺考是正常現象 。可是進場的考生不認真考試 ，而是倒頭便睡便讓人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。難道是抗議考試 ，還是這幾天用功太累 ，以至於沒有睡覺的時間 ，隻好現在趁考試當兒睡了 ？
總結尊龍凱時所監的七個試場 ，差不多每個試場都會有三四人不等伏案大睡 ，有些甚至達到六七人之多 。
按考試規則 ，開考半小時後 ，考生可以提前交卷 。這半小時 ，尊龍凱時有時是在個別考生的催促下捱過的 。
“老師 ，可以交卷嗎 ？”
“老師 ，還有幾分鍾可以交卷 ？”
當半個小時一過 ，那些倒頭睡覺的便都像得到誰的指令那樣紛紛交卷退場 ，考場裏一時壓抑的氣氛終於有所緩解 。當然 ，也有毅力強的考生 ，可以一鼓作氣睡到考試結束 。一次 ，結束鈴聲響後 ，尊龍凱時便收繳試卷 ，一個考生還沉浸在夢鄉之中 。看他睡得如此投入 、如此香甜 ，我真有點不忍心攪醒他 。但尊龍凱時必須收卷 ，也必須讓考生退場 ，然後才可以關窗 、關燈 、關門 ，因為這是尊龍凱時的職責 。
我一手輕拉試卷 ，一邊小聲提醒這位考生 ：
“考試結束了 ，醒醒 ，尊龍凱時要收卷了 。”
大概是聲音太小 ，他沒有聽見 。
其他考生的目光匯聚過來 ，終於 ，在大家的“努力”和我的再次提醒下 ，他醒了 ，睡眼朦朧地抬起頭 。
我趕忙趁空抽出試卷 ，這動作絕對要輕快 ，否則考生的口水不小心流到答題卡上 ，那就完了 。
在考務室完成封卷任務 ，監考老師常常會閑聊幾分鍾 ，也算是稍微放鬆休息吧 。而閑聊的話題自然最多的是類似考場裏的這些怪現象 。其實 ，大家也知道，這些本是見怪不怪的 ，所以閑聊過後 ，便沒有多少人會放在心上 。
但我卻感到悲哀 ，一種分明的由衷的悲哀 。
尊龍凱時的教育 ，特別是農村中學教育 ，何以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？
多少年來 ，從上至下 ，尊龍凱時聽得較多的都是教育改革的大好形勢 。每次局領導下鄉視察 ，評價也是工作不錯，進步明顯 。也許他們隻關注的是各個初級中學每年考取的興化中學人數 。考得多的 ，一定大有成績 ；否則，其他工作做得再好 ，若沒有興化中學進線生撐麵孔 ，則一無是處 。
在這樣的高壓下 ，農村初中就把本錢全部壓在了校內少數尖子生上 。於是 ，各校紛紛巧立名目 ，打著分類管理 、因材施教的美名 ，將成績好的 、有希望的歸聚到一個班級 ，群眾心目中的“強化班”也就應運而生了 。
分出強化班和普通班 ，其實就是預先告知學生你未來的取向 。因此 ，學校在激起一小部分學生積極性的同時 ，也嚴重地傷害了絕大多數學生的自尊 ，以至於使原來還想努力的多數成績中等的學生也逐漸喪失鬥誌 ，慢慢走向“墮落”了 。
據我了解 ，近幾年在農村初級中學中 ，那些被分在普通班（其實就是學生們所說的“差班”）的學生 ，抽煙 、喝酒 、打架 、鬥毆 ，以及早戀現象時有發生 。特別是臨中考的這學期 ，“差班”的學生會越演越烈 ，到最後幾天甚至都不會安心坐在教室裏 ，而是整日在校內遊蕩 ，玩耍 。當然 ，這時最好的是希望他們在操場打球 ，因為這樣最安全 。
早在監考培訓時 ，考點主任就曾一再提醒尊龍凱時 ：要注意 ，有些從農村過來的考生 ，也許素質並不是很高 。大家一定要倍加謹慎 。
我想 ，這“素質並不是很高”其實是一種非常非常保守的說法 ，恕我坦言 ，其實有些考生何止是素質不高 ，簡直是毫無素質 。
那麽造成這些不良現象的原因究竟何在呢 ？難道僅僅是學校本身的責任嗎 ？我想不可輕率地下此結論 。
一個孩子的成長 ，除了自身內在的因素之外 ，還會受到來自外來諸多方麵因素的影響 。其中有社會的 、家庭的 、學校的等等 。這三個是主要的環節 ，它們之間相互關聯 、相互製約 。如果三個環節能構成一個有機的健康的鏈接 ，那麽孩子的成長就會比較的順利 ，反之 ，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，都會對孩子成長產生消極影響。
在這裏 ，我不想過多發表什麽評論 ，我不是什麽“教育專家” ，所以也不具備評論的資格 。在此 ，我隻是想提醒大家 ：切勿漠視這些所謂的小現象 。“十年樹木 ，百年樹人 。”成材的前提確是必當成人啊 。
願全社會共同努力 ！（西祠胡同）